第三十章、

迪達拉是真心想要幫助她, 那她就不能陷他於危險中。

“謝謝你，迪達拉。”睦月雪枝從他的身後走出來，輕柔地說道, “到此為止吧。”

迪達拉皺了皺眉：“你難道覺得我連拖住蠍旦那的本事都沒有嗎？”

好吧, 他承認他是打不過蠍旦那啦，但拖住他還是可以的！

“沒必要。”她搖搖頭，輕笑一聲，“我們本來就不是敵人, 沒必要打打殺殺，鬧得如此僵硬。”

啊？你確定嗎？可是蠍旦那一副抓到你就要把你做成傀儡的樣子誒。

迪達拉猶豫地看著她, 又看了看蠍。

“我和蠍好好聊聊。”睦月雪枝按著迪達拉的肩膀, 朝蠍走去。

“等等。”迪達拉下意識地抓住了她的手腕。

他敏銳地察覺到阿雪身上發生了什麽變化, 她和蠍之間肯定存在某種特殊的關聯，而他被排除在外。

“你跟蠍旦那……”迪達拉絞盡腦汁, 想到了一個解釋, “那位雪枝大人同你，難道有血緣關系？”

睦月雪枝楞了一下, 笑道：“差不多吧。”

“就算有血緣關系……”

“迪達拉, 這件事情，跟你沒有關系。”蠍不耐煩地說道, 打斷了迪達拉的話。

迪達拉哽住，慢慢地松開了手。

他是因為她救過他，所以才投桃報李。既然阿雪自己要去蠍旦那身邊，他也無話可說。

“別擔心，我會和蠍說清楚的。”

迪達拉聽見阿雪這麽說道, 在她剛剛走到蠍的面前時，蠍一把抱住了她, 將她死死地轄制在懷中。

他連眼角的餘光都沒有分給迪達拉，轉瞬就消失不見了。

睦月雪枝只覺得眼前一花，人就被帶到了一個房間裏。她被按在地上，蠍的力氣太大了，按得她的肩膀都在痛。

但她只是微微挪動了一下，想要變一個姿勢時，蠍的表情就變得越發可怖。

“說不清楚。”他的聲音沙啞，昏暗的小燈只能提供微末的光亮，蠍的大半身體掩蓋在黑暗中，粉色的頭發也變得黯淡，“我跟你之間，永遠都說不清楚。”

是誰虧欠了誰，又是誰傷害了誰。

他和她之間，永遠糾纏不清。

睦月雪枝伸出手，輕輕地撫摸著蠍的臉頰。她長長地嘆了口氣：“蠍，我並不是一出生就有上輩子的記憶的。在迪達拉找到我的前幾天，我才慢慢回憶起我作為‘雪枝’的一生。”

蠍沒有吭聲。

她繼續慢吞吞地說道：“我不可能回到砂隱村。一方面路途遙遠，我實力這麽差，恐怕在路上就會遇到危險；另一方面，我在砂隱村已經是個死人了，我該如何解釋我的死而覆生？一個死去十五年的人忽然出現，只會給大家帶來麻煩。”

“借口。”蠍冷冷說道，“你所說的這些，都是借口。你明明知道，只要你出現在我的面前，這一切都可以交給我來解決。”

於是睦月雪枝也不說話了。

房間裏陷入了漫長的沈默，只聽得到兩人呼吸的聲音。蠍一只手撐著地板，另一只手握住她的脖子，用膝蓋壓住她的大半邊身體。

十五歲的雪枝和二十七歲的蠍相比，體型像是普通家貓和緬因貓的差距，蠍能輕松覆蓋住她的全部。

他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，只能雙手抵住他的胸膛。

“怎麽不說了。”他靠得很近，說話間呼吸噴灑在她的耳根處，將那塊皮膚燒得通紅，“還是要再想想，該用什麽樣的花言巧語來欺騙我？”

如果變成傀儡的話，她就不能再說話了吧。

睦月雪枝疑惑反問：“我什麽時候欺騙過你？”

“你全部都忘記了嗎？”蠍被氣笑了，“說好了會等我回來，說好了要讓我做成傀儡……你答應我的事情，沒有一件做到了的！”

啊這……睦月雪枝的眼神虛了虛，好像是有這麽回事。

“我只是不想讓你看見我最後的樣子。”她輕聲說道，“很難看的。至少在記憶裏保持住我好看的模樣吧。”

蠍的喉頭哽住。

面對喜歡的人，沒有誰想留下不好的印象，自古以來都是如此，所以才會留下“夫人病時不肯別，死後留得生前恩。人非木石皆有情，不如不遇傾城色”的詩句。

但也正因為沒有見到最後一面，記憶中的那個人才會越來越模糊，也越來越美麗。以至於最後凝固成了心上的朱砂痣，天上的白月光，再也無法替代。

“那你後來為什麽不回來找我？”蠍咬牙，從心底燃起的饑餓感讓他恨不得將眼前的人吞吃到腹中，才能緩解他的轆轆饑腸，“你甚至還在那個村子裏種花種菜，從未有過離開的想法。”

說著，他咬住了她的脖子，尖利的虎牙在柔嫩的肌膚上來回磨蹭，留下了一個個淺淺的痕跡。

他甚至沒舍得用力，在聽見她誇張的痛呼後，更是放輕了力道。

“你是小狗嗎？！”睦月雪枝惱怒地說道，“蠍，我為什麽要回去？我已經將身為‘雪枝’這個人應該做的事情都做了，該報的恩也報了，我想要過一段新的人生，有什麽錯？我難道一定要下輩子、下下輩子乃至永生永世都奉獻給你嗎？”

蠍被她抓住領口，強迫地對視著。他在她的眼中看到了認真，她是真心實意這麽想的。

睦月雪枝看見蠍的表情恍惚，茫然的目光有幾分可憐，於是軟了語氣：“蠍，那個時候我們還小，不懂……”

“雪枝。”蠍忽然開口道，“我研究出了一個叫‘再生核’的裝置，只需要一部分肉/體來傳遞查克拉維持運轉，其他部分都可以變成傀儡。”

睦月雪枝的話被他打斷，蠍用沈靜的語氣說著讓人毛骨悚然的話語。

“我一直想將自己制成傀儡，這樣我就能獲得更強的力量，更長的壽命。但我沒有這樣做。”他喃喃道，“我擔心你會不高興，擔心你回來後，我再不能感受到你的溫度。”

掌下的肌膚柔嫩有彈性，可以感受到豐沛的生命氣息。

蠍扯了扯嘴角，吃吃地笑了起來：“現在我不必擔心了，我們都是傀儡的話，這些都不重要。”

一時間，氣氛降到了冰點。

蠍的笑意漸漸泯然，黑色的影子籠罩在睦月雪枝的身上，像是長大了嘴巴的怪物即將要把她吞下。

“我會很快的，你不會感覺到痛苦。”蠍定定地說道，將一切愛意壓在了心底，不肯讓它們動搖自己的決心。

“你要自欺欺人了嗎？”睦月雪枝的臉上毫無害怕之色，“到時候抱著我的傀儡，命令它說愛你，命令它陪你睡覺？”

“不可以嗎？總好過……”

蠍的話沒說完，揪住他領子的手猛地往下拽了一把。

他的身體驟然下沈，緊接著，柔軟的唇瓣貼了上來。它先是在蠍的唇上來回碾動，然後溫柔地包裹住了它。

蠍的眼睛瞬間瞪大了。

睦月雪枝伸出手，按住了他的後腦勺。她撬開了他的雙唇，一根軟韌濕滑的舌頭舔過他的齒列，見他呆呆楞楞的沒有反應，迅速攻城略地，占據了所有關卡。

她舔了舔他的舌尖，感受到蠍極輕微地抖了抖。

他下意識地想要後撤，卻已經無路可退。

睦月雪枝卷住他的舌根，逼迫他和她共舞。暧昧的水聲在他的耳邊響起，一股燥意很快填滿了他的大腦，將他的大腦沖擊得昏沈迷茫。

這個吻極盡溫柔纏綿，是蠍從未有過的體驗。

她是什麽意思？是他想的那樣嗎？

良久，她松開他。當她撤出去時，蠍本能地追逐著，一小截舌尖探出了唇間。

啊，像是一只吐舌頭的小貓。

睦月雪枝捏了捏他的舌尖，蠍受驚地縮了回去。

“傀儡能這樣吻你嗎？”她喟嘆道，“我說過的呀，蠍，傀儡只能做出事先設定好的舉動。你能猜到，我現在要親你嗎？”

蠍的唇瓣被揉得鮮紅，像是盛開的茶花，燦爛而又靡麗。

睦月雪枝的手從他的腦後往下，順著脖頸摸到了他光滑的肩膀。

感謝曉袍寬大的領口，真的起不到一點遮擋的作用呢。

因為衣服不修身，從外表上看不出身材，但睦月雪枝一摸才發現，蠍的肌肉鍛煉得很不錯，和年少時有著巨大的差別。

這樣的身體做成傀儡，也太浪費了。

睦月雪枝的手指忍不住在那鼓脹的肌肉上多流連了一會兒。

“然後呢，蠍，你能猜到我接下來要做什麽嗎？”睦月雪枝意有所指地說道。

蠍沒有說話。

睦月雪枝忽然起了好奇心，她追問道：“蠍，你會操控傀儡給你脫衣服嗎？”

蠍的牙關緊咬，下頜線繃得筆直。

這種事情……怎麽可能會讓傀儡來做！他還不至於懶到那個地步！

“看樣子是不會了。”睦月雪枝失望地說道，“所以傀儡做不到的事情有很多啊。”

話音剛落，她的另一只手捏住了袍子的拉鏈，唰一下把拉鏈拉到了底。

“好了，蠍，快猜猜，我接下來要做什麽吧。”

睦月雪枝笑瞇瞇地說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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